十六夜攻略計劃-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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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夜攻略計劃-13
電梯轎廂行至頂層時，驟然浮起的超重感會壓得腦袋暈暈乎乎。十六夜習慣性捏了捏鼻尖，雖然這個動作也不會讓自己舒服多少，但起碼能給點心理安慰。
預定的房間在這一層左側的盡頭，恰好面朝北方，不算豪華，說是只有一扇小窗，不管怎麽想都很像是恐怖片與都市怪談中最常提到的高危場所。
什麽鬼怪呀幽靈呀魂魄呀，都會聚集在這最末端的場所，靈異之事層出不窮，恨不得將住客嚇到魂飛魄散才好。
十六夜知道自己不是膽小鬼。雖然她也親眼見過了超自然的詛咒——甚至還有幸消滅過一個——但對於這種靈異氣氛拉滿的地方，她始終懷揣著將信將疑的態度，恨不得唯物主義的科學世界觀深刻心中。
也就是說，按照常理，此刻的她應該昂首闊步，毫不畏懼地邁向盡頭的這間房間，並再度好好地和丟失了記憶的鬼舞辻先生聊一下，力圖獲取更多能夠幫到他的有用信息。
話雖如此，可這長長的走廊才邁到一半，她的腳步不知怎麽的，居然遲鈍下來了。越往裏走，步伐愈發沈重，從半開的窗戶間吹入的冷風讓她瑟瑟發抖，動力與決心與勇氣，似乎也快要被吹走了。
真的不想承認，但她真的好像有點害怕！
當當當當當然了，這絕對不是因為她是個膽小鬼——拜托！她，桐生十六夜，經歷了六次循環依舊無堅不摧的當代青年，怎麽可能會被都市傳說或是恐怖片的刻板印象嚇到走不動路啊！
只只只只只是因為這間酒店的走廊窄得不行擡起一側的手臂就足以摸到墻壁，還摳搜地不願開足暖氣導致越往裏走溫度越低，裝修風格更是不明所以的橙色墻紙加深紅地毯加令人無法理解的後現代藝術風掛畫。這一切不盡如人意的元素疊加在一起，真的足夠讓人哆哆嗦嗦啦！
距離房門僅剩三米，十六夜已經冷到牙齒打架了，濕漉漉的帆布鞋簡直快要凍成冰塊。盡管知道中途放棄真的很窩囊，可她實在是邁不開雙腿了。
“那什麽……鬼舞辻先生。”她尬笑幾聲，嘴角抽搐到酸痛，顫抖的雙手畢恭畢敬奉上房卡，“我就先送您到這裏吧，實在是太冷了要是繼續待下去我肯定會感冒的，而且一直沒回去家裏人也會擔心我的嘛哈哈哈……您只要把這張卡對準門把手上黑色方形的那塊液晶板刷一下就能開門了。關於社會救助的事情，明天我們再一起去區役所問問吧，好嗎？”
無慘沒有應聲，瞇著眼盯著手中小小的卡片，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兒。
“明天會下雨嗎？”他問。
“下不下雨啊？唔……我想想。”十六夜揪了揪耳邊的一撮頭發，略顯遲疑，“貌似不會吧？”
這段時間是初春時節難得的好天氣。印象裏，除了今天之外，好像就沒有落過多少雨水了。
“是嗎？”他的應聲仿佛浮在空中，轉手將房卡攥進掌中，擡眸看著她，仿若很認真的神態，“我的皮膚不太好，不便在白天出門。”
“哦——原來如此。”
十六夜無比誠懇地點著腦袋。
不能曬太陽的病嘛，她知道的——雖然覆雜的名字是完全記不起來啦！
身為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居然還得了這麽少見的病癥，難怪大雨天也只能游蕩在外面了，畢竟僅有夜晚的時間才方便自由行動嘛。
太不容易了，真的太不容易了。
她默默在心裏抹抹眼淚。
其實她應當意識到不對勁的，但一定是濕度與低溫的雙重作用麻痹了神經。
對於無慘身上這套體面但是款式老舊的西裝，她自然而然地想成了古著店售賣的二手商品。那總好像帶著一點老派的優雅做派，也被當成是記憶丟失前得到的良好家教，甚至連“因泡沫經濟而轟然分崩離析的望族後代”這種腦洞也不自覺打開了。
既然這樣，還有什麽是自己能夠幫上忙的呢？
好不容易等到區役所上班的時間，十六夜姑且是去了解了一下流浪者的扶助政策，也聽窗口咨詢的辦事姐姐熱心地介紹了許多。
聽是聽了，覆雜的話語好像一點也沒鉆進大腦裏。她相信這是因為政策條例實在覆雜，以及自己在社會救助方面確實缺乏認知。
比枯燥的條例更加燒腦的，是救助待遇申請表。小字細線與空格印得密密麻麻，用的還是再生紙，棕黃色的紙張配上淒淒慘慘的墨跡，光是看著這張表就覺得頭大了。
申請人的出生年月日……這她不知道耶。
申請人的出身地……怎麽還要寫這種東西呀？
申請扶助類型……應該是勾選“基本生活救助”吧。哎不對，“就業救助”要一起選上嗎？這是一個能多選的選項嗎？
基本收入、身體情況、精神狀態……好覆雜！
十六夜真的很想替腦袋不靈光的無慘先生盡量分擔一點壓力的，可縱觀整張表格，她能添上的好像也就只有申請人信息一欄，除此之外的全都填不了，甚至還有好多沒看明白的。哪怕區役所的辦事姐姐很貼心的告訴她可以把申請表帶回去慢慢寫，哪怕此刻端坐在理發店裏盯著表格看了整整兩小時，該頭大的地方還是頭大，讓人只想嘆氣。
算了。歇一會兒再看吧。
不知該形容為小憩還是罷休，十六夜無奈放下了手中的申請表，仰起頭，猛喘了一口氣。視線掠過眼前的鏡面，無意間瞥見到了身後理發師鐵青的面色，以及……
……啊！頭好大！
不是精神層面的頭大，而是物理甚至現實層面的頭大——裹滿了兩層漂發膏，本應該順利染成金色的她的短發，完全炸開來了！
我到底是為了什麽才特地來理發店坐牢兩小時的？
十六夜陷入遲鈍的沈思，過了好幾分鐘才摸清頭腦。
是了，是想到一直以來都對漂亮的金發心心念念，尋思著無論如何都要實現夢想才行，順帶考慮到金發的形象貌似更適合偽裝成富家女高中生，以便為明天步入愛馬仕購買鉑金包打下完美基礎。她想了這麽這麽多，結果居然是整個腦袋都被燙壞了？
可怕的寂靜彌漫在十六夜與理發師之間，搭在肩頭充滿氨水氣味的發梢無比滾燙，然而她的內心已徹底冰冷。
在長久的寂靜之後，她的雙唇顫抖著。
“……您這是把我的頭發弄焦了吧？”
理發師依舊不說話。
“這這這，一看就不對勁吧。硬得都能立起來了耶！”
理發師挪開了目光。
“您要不要說點什麽？這麽沈默下去我也會很尷尬的！”
理發師低下了腦袋，猛鞠了一躬：“真的，非常抱歉！”
很好。甚至都開始鞠躬了，看來是完蛋了。
十六夜徹底陷入絕望。
現實似乎比理想稍稍好上一些。理發師誠惶誠恐替她洗去漂發膏，露出近乎白金色的發絲。這顏色比她想要的淺多了，幸好不算醜。
縱觀整個腦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被化學藥劑烤焦的只有一側鬢發的發梢而已，只要剪掉就沒問題了。
隨之而來的壞消息是，她現在有了一個不對稱的叛逆發型，乍一眼看去，簡直就像是追求個性的中二病少女。
拿著依舊看不明白的申請表，以及理發店滿懷歉意退回的錢款與作為補償的會員卡，十六夜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居然會手捧錢財都開心不起來。她暗自在心裏發誓，堅決不會再多在乎自己的發型了。
想象是很不錯，決心也算堅定，可每路過一塊鏡子——哪怕只是玻璃的模糊反光，她都忍不住駐足，對著倒影仔細端詳好一陣，時而仰頭看看，時而又扯扯左耳邊短短的發絲，一邊在心裏自我安慰著“沒關系這樣的我看起來也很可愛！”，然而經過下一面鏡子時，還是會停住腳步反覆打量。
就這麽磨蹭著磨蹭著，通往酒店的這段短短路程被拉得仿佛無限長。時刻掛念著自己的腦袋，她這會兒什麽都市傳說靈異玄幻全都顧不上了，徑直走到頂樓盡頭的房間，敲了敲門。
房門沒有上鎖，直接旋動把手就能打開了。小聲嘀咕著“下午好”，她輕手輕腳踏入其中。
房間裏沒有開燈，看起來黑漆漆的，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她還是被擺在門口的椅子絆了個淒淒慘慘。聽不到什麽呼吸聲，難道鬼舞辻先生不在嗎？
摸索著，總算是擰開了床頭的臺燈。寡淡的錢包燈光撒不到墻角。無慘坐在角落的軟椅上，表情看起來比昨天淋濕時還要陰冷幾分，擰著眉頭，不經意間抽搐著嘴角。
“你聞起來很臭。”
這是他沈默了片刻後才說出口的話語。
毋庸置疑，此刻他皺起的鼻子就是流露出嫌棄情緒的最好證明。
“……熏到你的鼻子真是太抱歉了。”
好像有什麽東西燒起來了，熏得她的臉頰滾燙——啊，一定是她的自尊心燒起來了吧！
屑老板眼裏的十六：一款臭烘烘的小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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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轎廂行至頂層時，驟然浮起的超重感會壓得腦袋暈暈乎乎。十六夜習慣性捏了捏鼻尖，雖然這個動作也不會讓自己舒服多少，但起碼能給點心理安慰。
預定的房間在這一層左側的盡頭，恰好面朝北方，不算豪華，說是只有一扇小窗，不管怎麽想都很像是恐怖片與都市怪談中最常提到的高危場所。
什麽鬼怪呀幽靈呀魂魄呀，都會聚集在這最末端的場所，靈異之事層出不窮，恨不得將住客嚇到魂飛魄散才好。
十六夜知道自己不是膽小鬼。雖然她也親眼見過了超自然的詛咒——甚至還有幸消滅過一個——但對於這種靈異氣氛拉滿的地方，她始終懷揣著將信將疑的態度，恨不得唯物主義的科學世界觀深刻心中。
也就是說，按照常理，此刻的她應該昂首闊步，毫不畏懼地邁向盡頭的這間房間，並再度好好地和丟失了記憶的鬼舞辻先生聊一下，力圖獲取更多能夠幫到他的有用信息。
話雖如此，可這長長的走廊才邁到一半，她的腳步不知怎麽的，居然遲鈍下來了。越往裏走，步伐愈發沈重，從半開的窗戶間吹入的冷風讓她瑟瑟發抖，動力與決心與勇氣，似乎也快要被吹走了。
真的不想承認，但她真的好像有點害怕！
當當當當當然了，這絕對不是因為她是個膽小鬼——拜托！她，桐生十六夜，經歷了六次循環依舊無堅不摧的當代青年，怎麽可能會被都市傳說或是恐怖片的刻板印象嚇到走不動路啊！
只只只只只是因為這間酒店的走廊窄得不行擡起一側的手臂就足以摸到墻壁，還摳搜地不願開足暖氣導致越往裏走溫度越低，裝修風格更是不明所以的橙色墻紙加深紅地毯加令人無法理解的後現代藝術風掛畫。這一切不盡如人意的元素疊加在一起，真的足夠讓人哆哆嗦嗦啦！
距離房門僅剩三米，十六夜已經冷到牙齒打架了，濕漉漉的帆布鞋簡直快要凍成冰塊。盡管知道中途放棄真的很窩囊，可她實在是邁不開雙腿了。
“那什麽……鬼舞辻先生。”她尬笑幾聲，嘴角抽搐到酸痛，顫抖的雙手畢恭畢敬奉上房卡，“我就先送您到這裏吧，實在是太冷了要是繼續待下去我肯定會感冒的，而且一直沒回去家裏人也會擔心我的嘛哈哈哈……您只要把這張卡對準門把手上黑色方形的那塊液晶板刷一下就能開門了。關於社會救助的事情，明天我們再一起去區役所問問吧，好嗎？”
無慘沒有應聲，瞇著眼盯著手中小小的卡片，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兒。
“明天會下雨嗎？”他問。
“下不下雨啊？唔……我想想。”十六夜揪了揪耳邊的一撮頭發，略顯遲疑，“貌似不會吧？”
這段時間是初春時節難得的好天氣。印象裏，除了今天之外，好像就沒有落過多少雨水了。
“是嗎？”他的應聲仿佛浮在空中，轉手將房卡攥進掌中，擡眸看著她，仿若很認真的神態，“我的皮膚不太好，不便在白天出門。”
“哦——原來如此。”
十六夜無比誠懇地點著腦袋。
不能曬太陽的病嘛，她知道的——雖然覆雜的名字是完全記不起來啦！
身為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居然還得了這麽少見的病癥，難怪大雨天也只能游蕩在外面了，畢竟僅有夜晚的時間才方便自由行動嘛。
太不容易了，真的太不容易了。
她默默在心裏抹抹眼淚。
其實她應當意識到不對勁的，但一定是濕度與低溫的雙重作用麻痹了神經。
對於無慘身上這套體面但是款式老舊的西裝，她自然而然地想成了古著店售賣的二手商品。那總好像帶著一點老派的優雅做派，也被當成是記憶丟失前得到的良好家教，甚至連“因泡沫經濟而轟然分崩離析的望族後代”這種腦洞也不自覺打開了。
既然這樣，還有什麽是自己能夠幫上忙的呢？
好不容易等到區役所上班的時間，十六夜姑且是去了解了一下流浪者的扶助政策，也聽窗口咨詢的辦事姐姐熱心地介紹了許多。
聽是聽了，覆雜的話語好像一點也沒鉆進大腦裏。她相信這是因為政策條例實在覆雜，以及自己在社會救助方面確實缺乏認知。
比枯燥的條例更加燒腦的，是救助待遇申請表。小字細線與空格印得密密麻麻，用的還是再生紙，棕黃色的紙張配上淒淒慘慘的墨跡，光是看著這張表就覺得頭大了。
申請人的出生年月日……這她不知道耶。
申請人的出身地……怎麽還要寫這種東西呀？
申請扶助類型……應該是勾選“基本生活救助”吧。哎不對，“就業救助”要一起選上嗎？這是一個能多選的選項嗎？
基本收入、身體情況、精神狀態……好覆雜！
十六夜真的很想替腦袋不靈光的無慘先生盡量分擔一點壓力的，可縱觀整張表格，她能添上的好像也就只有申請人信息一欄，除此之外的全都填不了，甚至還有好多沒看明白的。哪怕區役所的辦事姐姐很貼心的告訴她可以把申請表帶回去慢慢寫，哪怕此刻端坐在理發店裏盯著表格看了整整兩小時，該頭大的地方還是頭大，讓人只想嘆氣。
算了。歇一會兒再看吧。
不知該形容為小憩還是罷休，十六夜無奈放下了手中的申請表，仰起頭，猛喘了一口氣。視線掠過眼前的鏡面，無意間瞥見到了身後理發師鐵青的面色，以及……
……啊！頭好大！
不是精神層面的頭大，而是物理甚至現實層面的頭大——裹滿了兩層漂發膏，本應該順利染成金色的她的短發，完全炸開來了！
我到底是為了什麽才特地來理發店坐牢兩小時的？
十六夜陷入遲鈍的沈思，過了好幾分鐘才摸清頭腦。
是了，是想到一直以來都對漂亮的金發心心念念，尋思著無論如何都要實現夢想才行，順帶考慮到金發的形象貌似更適合偽裝成富家女高中生，以便為明天步入愛馬仕購買鉑金包打下完美基礎。她想了這麽這麽多，結果居然是整個腦袋都被燙壞了？
可怕的寂靜彌漫在十六夜與理發師之間，搭在肩頭充滿氨水氣味的發梢無比滾燙，然而她的內心已徹底冰冷。
在長久的寂靜之後，她的雙唇顫抖著。
“……您這是把我的頭發弄焦了吧？”
理發師依舊不說話。
“這這這，一看就不對勁吧。硬得都能立起來了耶！”
理發師挪開了目光。
“您要不要說點什麽？這麽沈默下去我也會很尷尬的！”
理發師低下了腦袋，猛鞠了一躬：“真的，非常抱歉！”
很好。甚至都開始鞠躬了，看來是完蛋了。
十六夜徹底陷入絕望。
現實似乎比理想稍稍好上一些。理發師誠惶誠恐替她洗去漂發膏，露出近乎白金色的發絲。這顏色比她想要的淺多了，幸好不算醜。
縱觀整個腦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被化學藥劑烤焦的只有一側鬢發的發梢而已，只要剪掉就沒問題了。
隨之而來的壞消息是，她現在有了一個不對稱的叛逆發型，乍一眼看去，簡直就像是追求個性的中二病少女。
拿著依舊看不明白的申請表，以及理發店滿懷歉意退回的錢款與作為補償的會員卡，十六夜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居然會手捧錢財都開心不起來。她暗自在心裏發誓，堅決不會再多在乎自己的發型了。
想象是很不錯，決心也算堅定，可每路過一塊鏡子——哪怕只是玻璃的模糊反光，她都忍不住駐足，對著倒影仔細端詳好一陣，時而仰頭看看，時而又扯扯左耳邊短短的發絲，一邊在心裏自我安慰著“沒關系這樣的我看起來也很可愛！”，然而經過下一面鏡子時，還是會停住腳步反覆打量。
就這麽磨蹭著磨蹭著，通往酒店的這段短短路程被拉得仿佛無限長。時刻掛念著自己的腦袋，她這會兒什麽都市傳說靈異玄幻全都顧不上了，徑直走到頂樓盡頭的房間，敲了敲門。
房門沒有上鎖，直接旋動把手就能打開了。小聲嘀咕著“下午好”，她輕手輕腳踏入其中。
房間裏沒有開燈，看起來黑漆漆的，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她還是被擺在門口的椅子絆了個淒淒慘慘。聽不到什麽呼吸聲，難道鬼舞辻先生不在嗎？
摸索著，總算是擰開了床頭的臺燈。寡淡的錢包燈光撒不到墻角。無慘坐在角落的軟椅上，表情看起來比昨天淋濕時還要陰冷幾分，擰著眉頭，不經意間抽搐著嘴角。
“你聞起來很臭。”
這是他沈默了片刻後才說出口的話語。
毋庸置疑，此刻他皺起的鼻子就是流露出嫌棄情緒的最好證明。
“……熏到你的鼻子真是太抱歉了。”
好像有什麽東西燒起來了，熏得她的臉頰滾燙——啊，一定是她的自尊心燒起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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